老單眼的記憶/ 余秀芷sleeve
(圖說:黃色牆面前方,有一個木製平台,上面放著綠色盆栽,以及咖啡色公事包,前面有台掛著閃光燈的黑色單眼相機。)
最近陳綺貞的物件展話題,引發熱烈討論,由於他是知名歌手,讓歌迷想一探究竟的神秘感,想知道自己的偶像的日常生活,以及他所使用的生活物件,那是身為紛絲的基本條件。
而前陣子,我到「里亞甜點店」看了獨一無二的生活物件展,看似沒有生命的物品,因為某個人去使用過,或者帶著物件去經歷過某個時段,因而賦予它有了不同的存在意義,以及對物件的回憶。
這個古董單眼相機,他有著一家七口的回憶,當年我才幼稚園,也許更小,父親將這台單眼相機帶回家,母親總說父親有「無可救藥的浪漫」,他可以省吃儉用,一件襯衫衣領破了,請母親縫合一下之後繼續穿,但父親卻願意花錢買下一架鋼琴,只因為他的女兒多,讓女兒彈鋼琴培養氣質,我是不知道父親究竟對於女兒們的氣質滿不滿意,我有沒有達到他想要的氣質標準,但感謝父親的浪漫,雖然沒有琴藝精湛,但至少在鋼琴面前可以不退卻的來上幾首歌曲,這台單眼相機,不是拿來培養孩子的攝影才能,而是紀錄我們五個孩子成長的點點滴滴。
我對這台相機的印象不深,卻對父親拿著相機拍我們的回憶深刻,有如小丸子的同學,小玉那喜愛攝影的父親一樣,無論我們在做什麼,只要父親沒有出差去,就會拿起相機紀錄我們的生活,記憶中父親常因為出差不在家,兩三個月見父親一次,是常有的事情,有時感覺父親喜歡拿著相機拍我們,像是一種父親對於孩子的補償,希望在短暫的天倫之樂時光中,可以用這台相機記錄珍貴的每一瞬間。
(圖說:照片分上下部分,上面這張有許多七歲孩子,身穿白上衣橘色運動褲在會場,中間有長髮女孩看鏡頭,下方照片寫著:7才時攝,69.11.9于運動會場攝,大道幼稚園。)
父親做事有條理、謹慎,他拍下的照片背後,都會標註著拍攝的日期與地點,這也讓日後的我們,更能從畫面與文字之中,回憶當時的種種。
無可救藥的浪漫,終究還是遺傳了下來,從父親的手中接過這台寶貝般的單眼相機,是在我高職就讀美工科,攝影課需要相機的時候,這時我才跟這台相機有了交集,父親再三交代要小心使用之後,我將它掛上脖子帶出門,開始我那為了交差而拍攝的風景照,為了交差而拍攝的照片,終究缺乏了點情感,攝影這科目的成績,辜負了這台父親寶貝的單眼相機,我將它還了回去,再度塵封在衣櫃的第二個抽屜。
今日這台老相機再度離開衣櫃裡的抽屜,擺放在一個仿效他那年代的裝潢空間裡,我凝視著他,回憶起過去,浴室裡被拍下的搞怪姐妹共浴照,在老相本裡每次看都一起哈哈大笑,但是手持相機的人,通常很少有機會入鏡,老相本裡充滿了我們五個孩子的照片,卻鮮少父親與我們的合照,雙手拿起這台沈甸甸的單眼相機,如同拾起那很有份量的回憶。
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一部電影叫做搖滾教室?敘述一個年過三十,卻仍在為理想打拼的搖滾音樂人,藉由冒充室友到中學擔任代課老師,無意間聽到學生們的精采演奏,於是決定組搖滾樂團,參與比賽一圓搖滾夢。
大多數的媽媽都會面臨如此的兩難困境:若要當個最盡責的母親,妳得成為最完美的自己。然而,太常去做完美的母親,會讓妳人格中至關重要的部分感到自己多餘並且被忽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