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秀芷專欄|編輯與作者間/ 余秀芷sleeve
(圖說:土地上,一叢綠葉與幾朵散落分布的粉紅色波斯菊,幾個含苞待放的花苞,以及照片上端不知名的盆栽。寫作如一叢花,含苞待放的思緒醞釀期,綻開的花朵如完成的文章,希望可以如這叢波斯菊般,綿延不絕的朵朵盛開。)
日劇「校稿女王」中,女主角有著明確的目標,並且勇往目標,即使眼睛望著時尚雜誌編輯的位置,但是對於自己目前的校稿工作充滿鬥志,做好分內的每一件工作,但這齣日劇讓我印象深刻的,卻不是故事主軸的片段。
劇中,一位作者,因為找不到自己的書路,而在瓶頸中掙扎、自我否定,責任編輯在主編的反對中,極力想保住這位作者,想繼續為他出書,並信任且耐心等待他的作品,在一連串的事件衝擊之下,作者終於找到了想寫的書,開心地將這過程跟自己的編輯說,編輯在聽完這段歷程,先是愣住的看著作者,然後一把抱住他說:「我沒想到你經歷了這麼一段痛苦的過程,但你怎麼都沒有說,我是你的編輯呀,你應該要跟我說你的處境,你可以任性的依賴我呀!」
這片段深深打入我的心中,引起內心極大的共鳴,因為不久前,我也經歷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瓶頸,在自我否定與失落中,寫不出任何一段字。
那段時間,我不斷地問自己出書是為了什麼?寫作是為了什麼?自己真的有資格告訴別人什麼嗎?隨著出書計畫的時間逼近,編輯小心地詢問進度,而我只是回覆還在進行中,事實上一個字都寫不出來,直到有天,我的編輯來信問我:「需要談一談嗎?」
我們一起坐在一間咖啡廳中,飄著咖啡香的空間裡,我看著人來人往,觀察每個表情與動作,明明身邊正流動著許多不同的故事與感受,但即使有滿滿的情緒與想法,卻是一個字都下不了,像是被詛咒般的罩住了我的寫作魂。
那天,我的編輯坐在對面,耐心的跟我交談著,並陪著我抽絲剝繭的去回朔、尋找問題的偵結點,接著我想起了在某個時間點,在一個場合中,一位前輩關心地問起我的近況,聊起我的書,接著他說:「我都說,不要出一些無病呻吟的書,要寫的有深度,有想法才行。」這句話我聽進去了,而且烙印在我的心裡頭,但它卡住了我的思緒,也阻止了書寫的意識,我明白不該被這些話給影響,卻依然無法產出任何一篇文章來,每日只是盯著電腦螢幕,非常抗拒去思考、書寫。
「你有你獨特的生活方式、思考角度,如果你是真的不適合繼續出書的人,我想身為編輯的我,也不會一直追問你進度,你該相信的是身為編輯的我,還有期待你新作的讀者們,而不是沒看過你文章的人,隨意說出口的一句話。」那天,編輯拯救了我。
寫作過程,就像被繆思上身一般,盡情地寫下腦中的每一字句,每個情緒,而當寫完一篇文章就像是退駕,疲累不堪、飢腸轆轆,那麼瓶頸,應該就像是卡到陰了吧,他讓你腦袋鬼打牆般的痛苦,每寫下一段話,內心的惡魔就開始進行質問、批判,不斷的在掙扎後放棄,又再度鼓起勇氣重來一次,但即使寫下了一篇文章,卻是自己怎麼看都不會滿意的沮喪。
我不知道是連續劇的誇飾,或者不同國家的出版社,經營與合作模式都不同,但我的經驗中,編輯與我的關係十分密切,並且陪著我度過許多不同時期關卡,像是工作夥伴,又像是朋友,有時也是心靈導師,更是驅魔道士,但我很確信,要是我的編輯看到我寫的這一段話,肯定會翻白眼告訴我:「親愛的,你居然將我比喻成道士,稿子寫好沒?」
無論是工作或創作,多少會遇到鬼打牆的瓶頸時期,有時候可以靠自己排解,當狀況異常複雜時,有人可以依賴一下,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。
不管妳依照什麼樣的定義,或用什麼樣的方式開始愛自己,妳會發現愛自己其實是一種深層自我解析的過程,不斷的澄清、探索「我是誰?」、「我想要的是什麼?」,逐漸「成為真實的自己。」
長筒靴、高跟鞋、涼鞋、夾腳鞋,雖然我不是蜈蚣族(形容搜集鞋子癖好),但在生病前,對於不同場合、氣候該有的鞋子,總有幾個選擇性,但是就在癱瘓後的開始,發現以前這些鞋子,突然不那麼適合現在的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