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秀芷專欄|婦女節快樂嗎?/ 余秀芷sleeve
女人的一輩子,會有許多不同的角色變換,從女兒到女孩,青春期的少女之後也可能成為人妻,為人母、媳婦、婆婆等角色,這些的角色當中,都有著多年傳統父權遺留下,社會對於女性的期待與隱形枷鎖。
即使台灣的婦女運動在六、七十年代就開始,經歷許多婦運前輩用不同的方式,包含成立民間婦運倡議團體、上街頭遊行、舉辦婦女活動,直到推進行政院層級的性平處,在體制內繼續推動婦女政策。現今在台灣,政治參與的女性比例,美國國會女性佔20%,在台灣國會的女性佔38.5%,遠高於歐美等國,但是在私人企業的董事會女性比例,台灣卻是偏低,可見法規的制定,可以改變些性別差異的狀況,但這在私人企業卻以緩慢的速度前進,甚至難以引起有效的性別平等作用。
勞動部性別工作平等法當中,第四章促進工作平等措施,對於婦女孕產期間,產假、流產、安胎、育嬰等,在工作權上都有法規來保障,但法規之外的其他因素,卻影響著法規的落實性。勞動部107年調查中,有未滿3歲子女之女性受僱者曾申請「育嬰留職停薪」比率為57.6%,沒有申請主要原因以「沒有此項需求」占25.8%,其次為「擔心收入減少」占5.8%、「擔心失去工作」占4.8%。然而針對「沒有此項需求」,卻是存在許多的不同原因,需要更多的了解。
曾經聽過朋友的分享,在懷孕的期間,職場中所承受的壓力非常的大,對於私人企業來說,經常是精簡人力為走向,平時的工作量就龐大,如果請個病假,職務代理人經常就是更加倍的工作量,只是一兩天的病假就會對自己與職務代理人帶來不少壓力,又更何況是兩個月的產假,以及期間產檢等必須休假,即使產假都是規範內可行使的權利,但法規之外的內心壓力確實不小。懷孕期間,朋友們也曾收到主管的「關心」,詢問是否有考慮當全職母親?是否有跟丈夫計畫生產後的育兒方式?是否會請滿兩個月產假?這在一般時間、熟識的朋友間相互詢問時,是一種關心與問候,但是在懷孕期間從主管那裡捎來這訊息,是單純的關心嗎?女性產後進入家庭當個全職母親,似乎是種理所當然,從不曾聽過請育嬰假的男性,被提出「是否考慮當全職父親」的關懷。這句問候其實同時帶著些暗示,承受不住太多關切的婦女,就乾脆離開職場。
私人企業有經營人力成本上的困難,政策的規範之外,或許可以有更多的配套支援私人企業,也許是輔導企業該將人力的調配,在平時做出些演練跟準備,或是在企業遇到相關人力問題時,勞動部可以給予輔導與專業上的建議,以達成婦女在職場期間可以安心懷孕,也預防企業在人力上,因為平時毫無備案準備,慌亂狀況下將壓力“不自覺”加諸於孕期職員的狀況。
勞動部統計,2018年台灣女性 25~39 歲勞參率較美、日、韓同年齡層均為高,然因結婚、生產、育兒及負擔照顧家人等因素,勞參率隨年齡增加而下降,近年來,新興服務業興起,提供女性較多工作機會,加上母性保護措施日漸改善, 有助於婦女就業,雖然提升了婦女產後的勞參率,但產後還能選擇持續維持原有的生涯規劃,不因孕產被迫離開原本的工作,才是真正的職場性別平等。
一般婦女的處境如此,而對於數據中沒有呈現出的女性障礙者處境,又更加艱難,除了一般婦女會遇到,傳統觀念中對女性的過度期待,還需要面對環境支持,從孕產期的產檢、生產環境、哺育所需之輔具等,對於障礙者的需求支援不足,所帶來的挫折感;障礙者進入家庭成為母職,社會中還是有著放大檢視與質疑,「你真的能照顧好一個家庭嗎?」在台灣障礙女性平權連線,在婦女節所公布一支影片『一位聽障媽媽的日常』,可以看到聽覺障礙的母親,在疲於滿足不同期待與標準後,語重心長的說:「融入團體生活有一個很弔詭的現象,就是要改變自我去融入團體生活,那我們自我的特色在哪裡?我的想法不同,我認為不是要去適應團體生活,而是要讓團體生活,可以容得下每一個不同特色的人。」
孕育一個生命,其過程充滿艱辛也有甜蜜,少子化不只是婦女的責任,這是全面的環境問題,我們的環境是否準備好接住每個不同狀態的生命?婦女節的這天,願這環境中的婦女,都能選擇開心的活出自己,而這是整個環境必須一起來做的努力。
2015年9月5號,匯聚眾善力量與祝福的「遇見美麗的自己」公益彩妝教學正式開始囉!這是台灣非常少見以彩妝教學為主的公益活動,活動中共有50位特殊境遇婦女參與,重新遇見了美麗的自己!
這裡的孩子不像台灣的孩子,一到暑假參加各式各樣的營隊,而是與動漫、手機、遊戲為伍,「老師那破冰遊戲(大地遊戲)好好玩啊!我從來沒玩過呢!」從學生的口中聽到歡樂的肯定,成就感油然而生的同時是一種感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