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he Giving Tree 給得起/ Klang
封面圖片來源:作家謝爾希爾弗斯坦Shel Silverstein網站
這本英語繪本的資齡,跟筆者的老爸差不多。
什麼樣的故事,可以屹立半世紀──它在說的是給予,關於給予的藝術。
這故事簡單講是:「樹給小男孩依靠、果實吃、遮風避雨、樹枝蓋房子、樹幹做船去,直到樹只剩下樹根,小男孩也長成老阿公,頹頹的坐在根上。」
有人說給予樹是個感人的故事
有人說給予樹是個悲哀的故事
這樣教這本書時,不會混亂嗎?不會的,因為生命本來就是多選項進行,大人們總得帶領孩子經歷的功課。
基於英文課的本質,畫畫、造句、著色(認顏色)、口頭回答,不同的孩子,用不同的方法。之所以選擇繪本的重頭戲來了,大題小做時間,每個孩子都要拋問他們:「你妳想當小男孩,還是那棵樹?」孩子最真誠,什麼答案都有,覺得樹很可憐、覺得樹很好、覺得小男孩很壞……,還有的把樹誇了好大一圈,最後說還是要選小男孩,因為樹給到最後都不見了。
直到一個小六孩子的反問,翻轉了思維,孩子問說:「樹最後有笑嗎?」
樹最後有笑嗎?因為遊戲規則是故事隨便問,不能翻書,就想到的回答,顯然這孩子問的這一題大勝,看過、教過、讀過幾十次,也許是大人的慣性思維阻絕,也許是孩子的天真啟動他學習探索的想望,當下腦袋還真無法回答,樹最後有笑嗎?
給了孩子一個簡單平白的答案,而後也下課了。但從那一天起,每當想到Giving Tree,這個問題就跳出腦袋一次。
孩子問的不是樹快樂嗎?滿足嗎?甘願嗎?他問的是”笑”;快樂的時候我們笑,不快樂的時候我們笑(對,禮貌性假笑),而在最困頓的時刻,卻能微笑以對,那樣的笑容,在世界貧窮排行數一數二的柬埔寨看過,首先聯想是吳哥窟最有名的頭像:吳哥的微笑,在他們的文化裡,無論都省無論農村,無論大人無論小孩,生命中的時刻,他們臉上總是習慣微笑著。
管他的繪本分析,是感人是悲哀,這世界的一切總是相輔相對。
樹的所有早已投注在男孩的身上,當我們能夠給予、也實際給予,就是一種福氣,以為總是大人們在教小孩,實際上倒給孩子教了一課。
我們生活中很多人都是戴著面具的,隨時偽裝防備像個刺蝟般假裝自己很好,不願輕易透露自己的脆弱,無法接受自己的恐懼與軟弱,因此日積月累中形成了各式各樣的憂鬱和身心症。
有很多經驗,我自己不曾有過或尚未擁有,所以我問了許多人,他們這一生中學到了些什麼。我跟小學生聊天,也跟九十歲老人聊天,訪問社會上有名望的人,也訪問失去身分地位的人...
「做自己」,從來就不是靜態的結果,而是不斷修正的動態過程。每一個「自己」,沒有對錯,只有最適合。自己與自己分手,自己又與自己相遇。不時更易的風景裡,妳看到了樹林,也遇見了荒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