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姵吟 用旅行解放思想/ SheAspire編輯部
去旅行是一回事,懂旅行是一回事,讓人生成為旅行,完全又是另一回事。旅人的目的地並不是地圖上的一個座標,也不是為了告訴別人「我來過這裡」,而是一種看待事物的新方式及思想的解放,馬克吐溫(Mark Twain)曾說過:「旅行是一切仇恨、狹隘、種族主義及阻礙好學不倦的敵人。」當世界在我們的腳上延展,我們會看到不同的文化、習慣與價值觀,而它們將不歇止、深刻又長遠的改變我們對於生活的想法,我們才瞭解到自己的侷限,原來不是每個人都按照我們所認知的方式生活,這將讓人打開心胸,目光變得更加長遠,更讓人學會感恩與謙卑,用更好的心態去面對自己的人生與關係。
《愛自己,就一個人去旅行》的作者汪姵吟(愚娜),曾經是一位在金融業服務的產業分析師,生活總是緊湊繁忙的她,「想在三十歲時給自己一份有意義的生日禮物,就是一個人去旅行」,這個決定不僅讓她找到愛自己的力量,甚至扭轉了她的人生規劃。而原本就擅長解析世界的汪姵吟,在一個人的旅行裡,孤獨中探索自我的同時,深度發掘著各地歷史文化與風土民情,因此她的旅行顯得更加有質量與厚度,讓我們試著與您分享汪姵吟三段獨自旅行的體悟。
(虔誠藏民們一生最大的願求-磕長頭朝聖)
初次啟程
對世界有著濃厚的好奇心的她,從踏入社會開始就經常四處旅行,「我是很喜歡變化的人,而旅行就是要生活在變動之中」, 每一刻都是新的開始。即將滿三十歲時,她思忖著給自己不一樣的生日禮物,「旅行帶來的變化,不僅是國家、語言、空氣、飲食不一樣,所有的東西全部都不一樣,可以讓我有機會去學習到新的東西、接觸到完全不一樣的事物」,於是她決定用別具意義的「一個人旅行」來慶祝三十歲生日。
第一次一個人旅行,她打算用一個半月的時間,以西藏為起點,途經尼泊爾,到印度為終點,「第一次一個人去旅行的時候,心情是忐忑不安的,我記得出發前一天晚上,我幾乎無法入睡。聽說印度是自助旅行的終極地獄,吃東西只能盡量小心,多帶一點胃腸藥,但偷竊頻繁,我那時候異想天開想去文具行買線跟鈴鐺,搭夜舖火車時,一頭綁在行李,另一頭綁在我身上,幻想如果有人動我行李,鈴鐺就會響...還好後來我沒有做這件事,其實也不需要。人對未知的恐懼是最大的,可是未知的恐懼如同站在玻璃上,透過玻璃看到那些妳覺得好像很可怕的景像,但其實我們往往只看到資訊的一部分。旅行確實充滿著許多不確定性,最重要的是考驗與自己相處的能力,不論遭遇是好是壞,沒有一條路是白走的。」
(絲路途中的火山一隅)
朝聖之旅 - 打破認知框架
「同樣一件事情放在不同的文化裡面,結果跟看法或許就不一樣,例如婚姻,在日本跟中國,二十五歲以前沒有結婚就會開始有焦慮,台灣或許三十歲,雲南摩梭人走婚但不婚,一些西方國家不一定要結婚,或許一起同居養育小孩,那張結婚證書不是那麼重要,不代表能保證什麼。人常常被自己原生的價值觀為難或捆綁,甚至因為這些價值觀做下很多不適合自己人生的決定」,藉由旅行,將讓我們有機會去看到自己,也看到不同的價值思維。
在西藏旅行時,「我遇到一支前往拉薩布達拉宮朝聖的隊伍,過程中並不是用走的,而是三步一跪,全身趴在地上磕長頭,沿途乞食,這樣的過程,有的人要花幾個月,有的人要花一年半載,這支隊伍中有一個差不多二十歲的女孩子,這麼年輕的女孩子就有這樣的毅力去朝聖,很令人感動,同行包車自助旅行的朋友問她:『妳這麼辛苦磕長頭去朝聖,有什麼願求嗎?求健康、還是求好姻緣呢?』女孩回答:『只要布達(Buddha,佛陀)開心,我就開心啦!』我大老遠從台灣跑到西藏,想來此求一個內心平靜,還坐四輪傳動吉普車,她是一步一腳印,在路上走好幾個月的時間,卻是只要布達開心!她的表情是我看過最滿足、最平靜、最快樂的,讓妳很難明白她們怎會這麼自然的開心,也很難明白宗教怎能在她們身上發揮這麼大的影響」,不僅不見物質貧乏的人民對外物的希求,更不見對俗事的罣礙,自在平靜仿佛就是她們與生俱來的特質,既非刻意求來,亦非寄託外物而生,「原來真正的幸福,來自無所求的付出!」
而在印度,她再次親眼看到宗教文化的的影響,「印度有所謂的種姓制度,最低種姓的人,如果父親是路上掃垃圾的,你一出生,未來的工作就是路上掃垃圾的,那麼你對今生已沒有期待,只能全盤接受這樣的命運安排,期盼自己下輩子投胎到比較高種姓的家裡面去,國家資源都控制在最高種姓的人手裡,從這個制度裡面,就可以發覺人受到與生俱來的思想影響有多大」,其實「我們每個人都有根源於出生國家,那與生俱來的集體價值觀,我們對這價值觀往往不會去質疑或挑戰。」過去當我們認定我是什麼人、我代表什麼、我屬於誰,我一定要有什麼表現的想法,或許在旅行之後,都將發現只不過是種偏執。
(喀納斯大草原上的游牧民族)
絲路之旅 - 改變生命方向的沙漠暴雨
第一次一個人去旅行後,她從此愛上一個人旅行。因為之前搭青藏鐵路前往西藏旅行的途中,經過絲路的起點西安市,「我看到那古色古香的古城,在巨大的城牆底下有車子交錯行駛,古今交疊的畫面使我難忘」,絲路之旅的計劃便因此而生。「西安是以前中國的古都,從西安出發到新疆邊境這條絲路,是中國官方公佈的兩大少數民族,新疆維吾爾族與西北回族集中區域,這兩個民族信奉的都是伊斯蘭教,又稱回教,所以絲路之旅其實就是伊斯蘭教的文化之旅,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中國。」
這趟絲路思旅最令她難忘的是從敦煌石窟到哈密途中,遇到一場三十年來最大的沙漠暴雨,「火車已經被暴雨困住,我只好改坐巴士,但從敦煌到哈密,整條路都是爛的,視線極差,時速只有二十公里左右」,但令她不禁害怕起來的是車體搖晃相當劇烈,車子右後方的輪子又不斷傳來轟隆轟隆巨響,「我就坐在右後方,司機好幾次下來檢查輪子,我發現他到路邊搬了一塊大石頭,丟在輪胎旁邊,然後用倒車方式衝撞那顆石頭,企圖利用衝力把輪胎卡回去原來的位置,重複了幾次,結果徒勞無功,意思是說接下來路上輪胎可能隨時突然會掉,隨時會翻車,妳知道那有多恐怖嗎?那段路正常六個小時會到,我們開了十一個小時,當下真的很害怕,我甚至已經在車上寫遺書。」
「這事情過了以後,我其實很感恩,有幾個人這一輩子可以在乾旱少雨的沙漠遇到暴雨?我那時候跟老天爺祈求祂要是留我這一條小命,我一定會好好珍惜我的生命,把我的幸運分享給更多的人」,絲路之旅結束後,她不僅開始當義工、寫書,也不再執著於金融業的發展,「我以前人生有很多的焦慮,覺得我怎麼幾歲之前還沒有嫁出去?幾歲之前存款還沒有到多少?為什麼人家已經這麼成功了,我還在路上晃來晃去?可是有時候人生樂趣就是在追求的過程,就是因為還沒有達到,所以必須持續保有熱情與衝勁,然後去享受每一個環節,既然目標還是在那,就不用一直想它,應該是好好去享受這個過程,搞不好後來的收獲比預期的更大、更多。」
(歐洲旅行中的汪姵吟)
歐洲之旅 - 思想解放
「每個地方屬性不同,遇到的人、經歷的故事也會不同。歐洲生活很舒適,要有心靈上的感動,說真的是非常困難,可是歐洲為什麼今天這麼進步,讓大家如此嚮往,一定有很多很有價值、很有意義的東西傳承下來,值得我們去思考與探索。」「我從荷蘭阿姆斯特丹出發,往南進入法國、西班牙、義大利,再往上到瑞士、德國,這些國家有各自特色和成就」,她特別與我們分享「思想解放」,也是她認為造就歐洲先進發展的關鍵之一。
「荷蘭、英國、葡萄牙跟西班牙,以前都是海上強權國家,可是荷蘭是當中國土面積最小的,它只有葡萄牙二分之一,英國的五分之一,西班牙的十分之一,可是過去它曾稱霸世界一百多年,商船總數佔全世界一半以上,現在證券交易所股票交易是荷蘭發明,銀行信用交易制度也是由荷蘭完善,荷蘭還是開放大麻、紅燈區、安樂死、同性戀婚姻的先驅者,它滿足人性與自由的需求,但政府用抽稅方式兼顧國家發展與福利制度」,妳會好奇為什麼荷蘭能成為商業與思想先驅?「靠的就是思想開放,十六世紀時荷蘭與西班牙打了八十年的獨立戰爭,最後得以脫離天主教以基督教立國,它吸納很多當時不被其他國家包容的各方面人才如笛卡兒,到這塊新的土地,它是一個包容、開放、很有接納力的社會」,八成以上的荷蘭人覺得自己健康、幸福,至今許多令人驚異的制度都呼應荷蘭的前衛形象。
她進一步解釋歐洲的思想解放的重要以及它如何改世界,「黑暗中世紀(第三世紀到十四世紀末)時期的人,可能受到宗教統治的影響,是不大能表達個人的思想跟意見,從歐洲的繪畫可見端倪,黑暗中世紀的畫都與宗教有關係,十四、十五世紀才慢慢有人物的肖像出現,開始重視個人,人們得以想像美好的世界應該是怎樣,義大利讓感動我的原因,正是因為它是人文主義的發源地,當人們思想被解放了,思想產生了價值,才有後來的民主制度、工業革命,與現代諸如電腦與手機的發展,如果沒有思想解放,便不會有今天自由多元的社會與地球村。」「思想的框架如同電網一般,妳只要跨出去一點就會電到,但事實上框架並不存在,沒有哪一種思想是絕對正確,可是思想是妳能夠成為不一樣的妳最重要的元素,所以一定不要被思想所鉗制。」
結語
汪姵吟的獨自旅行,最初是一份單純的生日禮物,走過許多國家,看見許多人事物,才瓦解自己的框架,也看見世界的高度,妳如果想要真正認識自己,看清這個世界,旅行將會是一個好方法,汪姵吟說:「旅行,是去顛覆人生原有的框架,打破以後再重新塑造的一個美妙過程」,勇於上路吧!
汪姵吟(愚娜)著作:愛自己,就一個人去旅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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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片:汪姵吟與您分享一個人旅行的安全守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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